后摇与宇宙无敌
在静谧中划出悠远的回音。这是我对后摇乐队的第一印象。在心湖上一只优雅的天鹅带着圈圈涟漪,在宁静的湖面酝酿搅拌出摇滚的波澜。后摇最适合在昏暗中悠扬而激情。它像是个内向的小孩,战战兢兢地游走在人群之中,结巴地吐露隐藏在心底真诚而赤裸的呓语。音乐层层叠叠,我们还是可以在浓密交织中听到不温不火的贝斯,一下又一下的拨弄。每次参加音乐祭,我总是喜欢伫立在人群中感受贝斯手尽忠职守的情操。不突兀不出众,但温柔而深情,还有永不言败的契而不舍。灯光是留给吉他手的。他可以蓄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在汗水风干之前给观众一场哗众取宠的独角戏。贝斯手则默默地用背脊迎向嘶喊的人群,用激情去维持文火的不熄。灯光熄灭,淋漓的兴致以冷却的姿态沉淀。我喜欢这种众人皆狂我独醒的状态。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以为生活和贝斯手在两条路上有那么一点互相跨越。
但我不会弹奏贝斯。我只会敲击一点架子鼓,作为一个制定节奏的工匠。我也不是想要磨灭鼓手的伟大,只是节奏到我这里玩不出什么厉害的花样。我也会崇拜在节拍上踏出大小碎步的神人。所以我才会特别喜欢数字摇滚,这种变节变奏又变态的音乐。数学于我是遥远的星球。它可以公转自转甚至乱转,只要不与我有瓜葛我便很自在。我喜欢键盘叮叮咚咚的敲击,还有Hi-Hat那清脆响亮的声音。他们都是live的氛围里自带灯光的超模。台上台下,瞬间灵魂丰盈,倏地回归大地。乐手在台下回归平淡,在后台跟几个老友抽抽烟小酌闲聊几句。贪杯误事。每个视音乐为生命的乐手都严肃的要命。只有在不懂jamming为何物,单凭看看电影和连续剧就乱下定论的路人,以为玩音乐的另一头就是任性。自己出钱玩音乐的人都是我见过咬牙咬得狂喷血的坚毅人类。他们的生命力比蟑螂还要顽强。
可惜这个世界听不进流行泡泡以外的音乐。无论有多少如我一般的异类,还是有许多人只喜欢吃同一块饼。如果后摇也可以成为主流,我究竟会比不比较快乐?音乐人会不会继续坚持?严肃的表情会不会变得有点周星驰?也许有空我应该研究一下蟑螂的生命周期。或许让它听一听后摇,看看生命力会不会变得宇宙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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