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远行

当我毫无意识地低头行走之时,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走了那么远。双脚犹如从自身躯壳中被切割出去,那行走的步调已非我能控制。一个念头在黑暗的某个角落如未关紧的水龙头,轻柔地错落在脑褶皱间,一滴,一滴。直到它流成一条河,汩汩地流经某条猛然惊醒的神经线,躯壳已经被放置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而双脚,依然是以外的东西,不属于自己。
我无法知晓那念头为何能牵引我如发狂。虽然抵达那偏僻的楼层之时,我发觉现实咧着嘴,猫一般地打量着我。仿佛踩到了香蕉皮,那剧烈疼痛在膝盖间蹿流。自作自受。离家前流着的泪挂在嘴角,残留咸咸的味道。已经24了。岁月的布幕被层层掀开。哭什么呢,我终将无法知晓还有什么,静待在布幕后面,在岁月后面。急躁的心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突兀。经过的车灯刷过我的脸。惊惶的眼神。红肿的双眼。
然而意念,流动。
我还是把自己驱赶到梦的边缘。
抵达不了起码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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