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只有在俱乐部里面，我看见好人。”心圆这样对我说过。她说，在外面风吹雨打，别人的笑脸后面总是藏着某些目的。有些人的战争是长久的。直到最后，他才悠悠把坦克驾过来，缓缓地碾过你卑微的土地。所以地雷是好的，我想。这让我想起童年时候超爱玩的军棋。然而现实中很多人玩的，是斗兽棋。而且十分凶猛。
我会有这样的感慨完全是因为我接触到一群感性胚子。效怀是一个、秋月是一个、英杰是一个。昨天听效怀那样一说，原来德俊也是一个。前阵子我在报章上写了一个关于年少时候的效怀和德俊的故事。故事中他们的身份和职业被我用烟雾掩盖掉了，然而他们之间真挚的情谊和对生命的热情让我深深感动。朋友是一辈子的。我看见俱乐部里的朋友们（也许应该说前辈们）为一个坚定信念的付出可以这样不懈，我是惭愧的。他们让我看见一种自信的光辉。在他们这样的年龄，生活已经安定，于是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期，重执笔杆，摇出另一场文字盛宴。他们做的尽管只是硬梆梆的新闻、报导，可是大家又仿佛穿着校服，为魔一般的文字着迷。其实大家都封笔很久了。效怀搞的是音乐创作（然而她的词写得很好），英杰中文系毕业，却在印刷厂工作（最近开了自己的公司，和嘉荣在搞教育），舜坚则是当中唯一的新闻记者，在毕业后持续干着当初的工作。心圆、秋月同我是比较年轻的后辈，总是像孩子般听取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解。前些日子收到他们感性的简讯，我才发觉，自己很久没有放下理性去放任自己偶尔脆弱了。很多事的发生其实让我很郁闷、暴躁、疯狂。然而我却保持得好好的，不露痕迹地去和朋友狂欢、说笑、流浪。时间在下坠，在土地里，在地壳里，在熔岩里，化掉了。我强迫自己经历疾速的复原期，好像《七龙珠》里面达尔船上的机器，悟空被人打个半死，带个口罩泡个几天又起死回生了。悟空的乐天是神话。我应该向那里靠拢吗？
昨天听了效怀的歌，很有感觉。于是跟她说我要帮她拍MV。歌中的女孩在天之灵，会感到幸福的。在人间有许多关心她的朋友在精神上陪伴着她，想念着她。“如果你是一朵云，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你…”画面是如此唯美，意境与画面让我无可自拔地想要把自己无私地奉献出去，在所不惜地把MV拍好。我已经完全被征服。从一开始只远远地旁观他们到逐渐靠近，直到真心付出，我经历了许多事，耗费了许多时间。我想起《小王子》中那被驯服的狐狸。每天靠近一点，直到最后可以被抚摸。小王子是幸福的。他拥有一朵爱他但却假装骄傲的玫瑰，在他的星球等待着他。狐狸是幸福的。小王子愿意驯服它。这是童话吗？不，是一本给成人看的书，一个美好的故事。是一本给成人里的小孩一个美好的故事。